利瑪竇小學 Colegio Ricci

我和利瑪竇小學的淵源匪淺。曾在該校,自幼稚園低班就讀至小學四年級。因舉家遷往離該校頗遠地區居住,父母逼於無奈只好替我們轉校。但我和姊妹們每週仍繼續到利瑪竇上網琴課和音樂歷史和樂理課。情況維持至中學畢業往外地升學才告一段落。

沿著海邊的校舎

七零年代澳門路面交通,尚未至現今那麼繁忙擠迫。當年我還可以騎單車到利瑪竇學琴。無論選擇單車或十一號車(用兩條腿步行),我也會其樂融融地沿著南灣岸邊,在一棵棵榕樹下徘徊往返。還記得中學時有一位同學作文中,以垂柳「輕吻河水」來形容弱不禁風的楊柳,彎彎地垂至水面。當我每次看到榕樹氣根鬚鬚垂掛至海面上,輕輕㖭著海水時,我定會想到她那「輕吻河水」的佳句。

不苟言笑的祖父

有趣的是我在南灣沿岸走着,不時會碰到祖父和一班退休的「老友記」在榕樹蔭下乘涼。他們談至興高采烈時,更情不自禁地手舞足蹈。時不時還吃着雪條,真是返老還童。每當我跑過去,與祖父及他的朋友打招呼時,大家卻會馬上靜下來,從新掛上那亞爺輩之既權威又嚴肅的面孔。他們這般裝模作樣,我打從心底都快忍不住要笑出來了。老人家在後輩前,總愛擺出那不苟言笑的嚴肅模樣。

記得前澳督府,即現在的政府總部亦位於南灣,經常有一位葡兵站岡。我每次往返利瑪竇小學途中,行經那位拿著步槍的軍人面前,總有點緊張。只好假作鎮定,目不斜視地往前走。壓根兒是個徹頭徹尾的胆小鬼。 

難忙的明勵志神父

每星期除上鋼琴課外,還要上樂理及音樂歷史課。後者由明勵志神父授課的。明神父雖忙於管理利瑪竇小學部上下大小事情,仍騰出時間免費教導我們這班在校學琴的同學。課堂上,明神父會給我們介紹音樂歷史之演變和各位著名音樂家之軼事。還引導並提高我們對音樂欣賞的能力。雖為意大利人,明神父卻說得一口流利廣東話。更堅持要教我們法文。到現在,我還沒有忘記法文的基本詞形變化呢。

平日下課後及週末早上, 我們都會留在學校練琴。那是多麼值得懷念的日子啊。現在回想起來,當時我們竟可以放學立刻開始練習,從沒有想過要喝下午茶或稍作休息。難道我們真的不會感到疲倦和肌腸轆轆嗎?

一班小小鋼琴家

就連週末,亦未想過可以全方位休息。大家都毫無怨言,週末照常一早醒來,跑到學校去練琴,學琴,上樂理和歷史課。還好,我們一班小鋼琴家偶然都懂得躲懶。

趁鋼琴老師不在校內督促之情況下,便抓緊時機,大家穿插各個琴室串門子,天南地北,聊過不亦樂乎。更乘機約好某時段一齊休息。 然後大家集合某個課室,把門窗緊閉,不讓那自投羅網飛進課室的蜻蜓飛走。繼而展開捕捉大行動。不幸被捕獲的蜻蜓,便逃不過尾巴被綁起來的厄運。這樣自私地把自己的快樂建築在蜻蜓之痛苦上,現在想來,真有點過份呢。

優美風貌漸改變

利瑪竇小學位於南灣面海一帶,在我往返該校途中,因利乘便享受到南灣優美怡人的景色。但隨著澳門社會進步,帶來不斷的堆填和建設,這份優美風貌已有所改變。唯有慨嘆説聲哀哉!哀哉!奈何乎?

鄒錦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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