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威利妙語連珠暢談小城體育史 〝Think Big〞精神建議澳門聯合灣區申辦亞運會

  澳門體壇風雲人物、前體育發展局局長蕭威利,作為2019年壓軸嘉賓作客體週論壇,揭開一段封塵十年有多的小城體育史,妙語連珠,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。在節目中,蕭威利坦承自己大膽、霸道,但確推動了不少突破性項目,對過去工作絕無後悔。他同時發揮〝Think Big〞精神去建議,若當局想打響大灣區名頭,大可聯合大灣區城市申辦亞運會,“我同亞洲奧委會當時係傾過呢個問題,甚至乎只係同香港都得。〞

統領三大運 惹來話題多

    蕭威利乃傳奇人物,空手道出身的他,1979年加入政府,官運亨通,回歸前已官至體育總署署長,回歸後續掌體育發展局 (現改稱體育局),亦一度出任05東亞運組委會股份有限公司主席等。近30年公職生涯,蕭威利推動了多項突破性的體育項目,為澳門開創了一個時代。他為官比較率直、健談、多搞作而成傳媒寵兒,體育界對他多創新、做事強硬而又愛又恨。他統領〝三年三大運動會”前後,惹來不少話題、爭議及批評,2006年被央視選為2005年度十大體壇風雲人物”2008年退休,曾為亞奧理事會副主席、傳媒委員會主席。

三十年公職 盡嘗甜酸苦辣無後悔

   俗語說, 十年人事幾翻新,但12年後,有關蕭威利的話題仍在體育界流傳, 〝我入職到我退休,都無離開過體育界....由澳葡時間,甚至特區政府都曾經考慮過,叫我搞第二範,但我都堅持,我只有興趣搞體育。呢段時間真係有起有落,有高興、有唔高興,有辛苦,有開心,乜都有,甜酸苦辣。總括來講,我無後悔,主要我喺呢度長大,我係澳門人。我所有嘅嘢,物質好,生活方式好,我健康又好都係澳門比我,都係特區政府、澳葡時期比我,我應該回報返比澳門。至宜家呢個熱情,我估都無退到。〞回想當年,蕭威利不無動容,現在卻可笑者說,〝鬧係一樣嘢,你仲係吞埋啲死貓,明唔明?呢樣嘢,係吞死人。所以我當時話,夠啦,真係夠啦,我想保返條命仔。〞

籌辦東亞運會的前因後果

    提起蕭威利,怎能忘記澳門2005年到2007年的三年之內,澳門籌辦了東亞運動會、第一屆葡語系國家運動會及亞洲室內運動會,轟動一時,因回歸初期的庫房並不充裕,三年辦三個大型綜合性運動會遭受到不少質疑、批評。

    蕭威利事隔多年後解釋,東亞運是中國因應自身的體育發展及東亞區需要而一手推動,國家早在回歸前已支持澳門申辦東亞運,並得中葡聯絡小組確認,05東亞運場地設計藍圖在澳葡時期制定,並在時任局長即是他的枱面上,但場地興建則全由回歸後的特區政府負責,冀藉大型運動會推動澳門國際化、多元化,顯示能力,〝係特區政府要求搞大佢,包裝到佢更加靚仔。係當時何厚鏵先生(時任特首)比一個任務我..你諗乜方法都好,令到澳門走出亞洲。因為回歸後,仍有好多人唔識澳門呀,包括我哋中國嘅同胞!”結果,透過BBC、CNN及央視,一晚之間東亞運合共有5億2千百收視戶,整個運動會錄得超過450小時的轉播時間,“目標係絶對達到〞

三年三運會是成功及有價值的

    蕭威利總結,同一個班子,三年辦三個運動會是成功及有價值的,得到國際的認同,回報比投資高四倍,亦證明了澳門有能力。當年通過比賽培訓了各方面的人員,例如競賽、場地、傳媒、場務、IT、市場開發及醫療等方面的人才。四年內如期興建了澳門蛋、理工、科大、塔石體育館等十個新場館,翻新了兩個場地,這些設備已成今天澳門體育的主要場館,且不限於體育,還促進了會展、文化等方面,現每逢〝大騷〞都在澳門蛋進行,〝當時各方面有個前瞻性,當時特區政府要求諗一諗綜合性館,只好淨係諗體育,會展、文化等等都要搞,所以出咗澳門蛋。〞而更重要的是,三個運動面向對象各不同,為澳門打開了的新局面,〝一連串、不停嘅宣傳,大大轉變咗澳門嘅國際形象,唔淨係一個賭城,都係叫做體育旅遊城市,有佢嘅文化,有佢嘅接待能力。〞

試運轉活動亦是重頭戲

    三大運動會固然係戲玉,當中的試運轉活動亦是重頭戲,曼聯、巴塞羅那等歐洲班霸就藉此來澳獻技,2002年更辦了中國國家隊與葡國國家隊在世界盃前的友誼賽,轟動一時,此等體育盛事現幾成絕響,叫人懷念,〝我哋要試運轉,我哋要喺國際性有知名度...中葡大戰我就沙聲咗一個月,因為我同葡國去傾談,係晚晚12點先開始。總之你真係喜歡體育嘅,我好多時忘記咗,我係公務人員...你要放棄同家人嘅時間...〞他慶幸得到政府支持,有好的團隊及義工才能成事,亦都預判這些活動會成功,〝我當年飛咗去巴塞羅那,見佢哋嘅會長...我一定要見咗朗拿甸奴先,我要確定佢係咪來澳門,佢應承咗我一定來,咁我咪簽啦。當時我簽巴塞羅那,我預算一毫子都無。”

當年無悔勇出頭 靜心回想有保留

    作為運動員,多數都支持政府辦大型運動會,惟當年的社會環境及認知是另一回事。尤其大興土木,場館紛紛深陷嚴重的超支旋渦,被審計署痛批,作為組委會主席的蕭威利成眾矢之的。蕭直言,做任何事都有壓力及挑戰,當年澳門的場地、酒店及人才等均不足,樣樣都遲起步,慢香港幾十年,〝當年只係得個勇字,一定要追返啲時間。”蕭又說,當年太忙,未有時間聽完所有批評,而且特區初成立,團隊新且很多方面都是新嚐試、缺經驗,“應該由邊一個部門出來講,交待乜嘢?都係無一個方向,當年我都叫做捱義氣啦,好多樣嘢唔應該我出來交待。場地興建絕對唔係我哋範疇,係工務範疇。我哋係使用者,佢哋要聽我哋意見...大家同事性格唔同,有一啲內向啲,又或者我肯講嘢啲,佢哋就推咗我出來,又或者我自己認為,我講都無妨嘅。所以做到一個誤會,諗住咁多條數,單單都係你度出嘅。當然唔係啦...第一,逢政府投資計項目,任何局長一文都無權批。第二,呢一方係工務範疇。如果我真係有貪嘅,我都唔係度啦,我都有敵人,點會就住我呢?咁多年,食得鰔魚抵得渴啦。〞蕭當年沒後悔勇出頭,後來靜心回想所有的批評、指責,確有點後悔了。

為何辦運會 市民體界不理解

    蕭威利在任時充滿話題性及爭議性,第一如他透露,當年最困難是一般居民不理解,甚也體育界都因轉變太大而非一致支持,為何要辦東亞運呢?〝因為係蕭威利想威啫嘛,邊有可能?我點可能一手遮到一個特區政府。邊有可能未回歸前,遮埋中葡聯絡小組來通過呢件事?〞然而,當他們看到東亞運開幕式以及眾多志工參與,最後都感認同。

〝霸道〞每人尺度都不同

    第二是霸道,他承認,〝霸道,個個人有唔同尺度。你話我個態度,我都承認有可能,有啲時間太過剛強,有啲時候太過出位。但問題係,我呢範呢,你唔出位,即時做唔到位啦。〞作為官員必須做決定、回應傳媒,〝你出鏡率高,都係犯人憎嘅,我理解,食得鰔魚抵得渴啦。”

大膽創新源於一顆〝飢餓心〞

     第三是大膽,這點他也笑著感慨,〝我餓咗好長時間,係得個等,得個理論。〞因澳葡政府將體育放到後排,1986年才籌備一個獨立的體育總署、體育發展基金,87年後才有奧委會以及多個單項總會成立。他當年向澳督交出了很多計劃、建議,卻因非優先施政項目,又無錢、又無膽、無能力、無人才等種種原因,不是放櫃桶底,就是進了垃圾桶,直至首辦女排大獎賽成功才意識到,但他不甘心,〝我餓呀,渴望澳門成長,真係有臉見人呀!唔止衝破亞洲,喺世界上有個地位,我諗就係呢方面去推動我啦。〞故回歸後得到特首何厚鏵等人嘅支持,蕭威利終可大展拳腳,做出了多項大膽又創新的舉動,用他的話是〝心中有數”〝運動會六個月之前,特首喺禮賓府同我講....你搞到50分呢,我都滿意啦。我話你放心喎,70至80分一定攞到。〞

對未來政策作建議

    三句不離老本行,蕭威利縱然退了休,還是在節目中對澳門體育發展提出不少意見。就體育政策,他指出,回歸前十年,澳門要搞國際化,運動會是不二之選。接著的十年,特區政府以大眾體育代替〝體育旅遊〞政府更注重居民健康、生活質素,這可理解。未來則不需要再搞綜合性運動會,但有條件、資金去舉辦一些高水平的國際賽事,如世界足球冠軍球會杯決賽、網球國際巡迴賽或者一些迷你運動會等。另澳門蛋、保齡球場、射擊中心等,可外判予私人公司去管理營運,增加設施的使用效率、效益以及有更多元化的活動,前題是體育界優先使用。

    至於運動員培訓,必須制訂培訓政策,學界運動必須與單項總會相銜接,規劃好中學、大學的運動員生涯等,〝清清楚楚寫出來,乜嘢叫做精英制,或者半職業制,你一定要有呢個串連。〞再者,談職業化不該止於運動員、教練,還有行政人員、科研及宣傳等,總之不應外行管內行,〝香港都請CEO管足球啦,你係主席係另外一件事,CEO係第二樣嘢。〞

珠海樣式可作參考

    蕭威利最後提到政府,認為體育局對澳門體育很重要,應充分利用好、分配好資源、人員等,〝我過去呢段時間,不斷聽到朋友講,宜家啲錢多咗,但係仲cut我嘅資源,乜嘢原因呢?〞事實上,1999年時,體育發展基金只4千4百萬元,現在已到93億元,還有體育局2億3千萬的年度經費預算,〝一定係要好全面、好深入,好實實在在去點樣去投放呢啲資源。特區政府投放(資金)絕對到位,係你點樣去分配?〞蕭例舉了幾個改革建議,例如,珠海人口、土地等均比澳門多,他們將體育、文化及旅遊集中在一個局,近年不停搞國際性賽事,值得澳門參考,另外,理工體院可以優化及更規範,甚至可直屬體育局。體委會也應重新去發揮聽總會意見的作用,〝係各方面嘅意見你要聽,唔係話擺咗一、兩青年人,就聽晒所有人嘅聲音。唔係咁架 ,你講得你嘅意見,你就要懂果樣嘢先,唔係淨係聽話。宜家最慘果樣嘢,澳門好多人,講咗等於做咗。〞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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圖片說明:蕭威利 (中) 縱然退了休,亦甚關心澳門體育的發展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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